---冰冷的河水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挤压着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
沉重的眼皮阖上前,最后映入手电光束里那张扭曲而熟悉的脸——我最好的兄弟,陈烁。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再睁眼,却是刺目的白。消毒水的气味呛入鼻腔。“醒了!医生!
他醒了!”一道沙哑却难掩惊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僵硬地转动脖颈,
看到一张憔悴却依旧美丽的容颜——苏晴,陈烁的妻子。她的眼眶通红,布满血丝,
此刻正盈满劫后余生的水光。记忆如开闸洪水,轰然冲撞着刚刚苏醒的神经。那夜的河堤,
陈烁约我见面,说是有关乎公司存亡的要事相商。然后,那只冰冷的手,在我毫无防备时,
猛地将我推下冰冷的河水。为什么?我们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
是并肩创业、将一家小作坊打造成上市集团的战友!“嘉铭?你怎么了?
别吓我……”苏晴担忧地看着我怔忪茫然、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尖很冷,带着细微的颤抖。我猛地回过神,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没……没事,嫂子。”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苏晴松了口气,轻轻替我掖了掖被角。“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你昏迷三天了,医生说能醒过来就是万幸。”她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声音低了下去。“阿烁他……他也失踪三天了。
”“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可怕的猜想攫住心脏,
冰冷彻骨。他是得手后,潜逃了?还是……也遭遇了不测?警察很快来了病房做笔录。
我隐瞒了被推下河的细节,只说是自己失足落水。陈烁失踪一事毫无头绪,
河堤附近没有监控,成了悬案。公司不能群龙无首。我拖着并未完全康复的身体,
在苏晴和几位元老的支持下,暂时接掌了集团。处理积压文件时,
我发现了几处极隐蔽的财务漏洞。手法高明,却透着诡异的熟悉感。像是陈烁的手笔,
却又更加……狠绝贪婪。他去哪了?卷走了大量流动资金?那为什么又要对我下杀手?
疑虑像藤蔓,疯狂滋长,缠绕得我几乎窒息。苏晴常常来公司帮我。
她原本就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处理起这些事务并不陌生。
只是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和疲惫。“嫂子,回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处理。
”我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忍不住劝道。她摇摇头,强打精神。“没关系,
公司现在正是最难的时候,我怎么能躲清闲。”她拿起一份报表,
指尖无意间划过某一处数据。我的目光随之落下,心头猛地一跳。那个项目的资金流向,
和我之前发现的漏洞,有着极其细微却无法忽略的关联。而苏晴,似乎并未察觉。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文件,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脆弱。信任一旦出现裂痕,
猜忌便无孔不入。我开始暗中调查。利用重生的先知和对他行事风格的了解,
一点点抽丝剥茧。结果令人心惊。那些漏洞并非近期才有,而是持续了数年之久。
像一个巨大的、隐藏在公司肌理之下的黑洞,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财富。陈烁,
他究竟想干什么?苏晴,她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天深夜,
我在办公室核对一份关键数据。苏晴端着一杯热牛奶推门进来。“还没忙完?注意身体。
”她将牛奶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屏幕。她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虽然极其短暂,但我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她身体的僵硬。以及眼底飞快闪过的一丝……惊慌?
“谢谢嫂子。”我不动声色地切换了屏幕页面,端起牛奶。“快了,马上就好。
”她没有立刻离开,站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嘉铭……”她欲言又止。“嗯?
”我抬头看她。暖黄的灯光下,她咬着嘴唇,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
“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惶惑。“财务部的李总监,
前几天突然辞职了,走得很急。”“我无意中整理阿烁书房时,
发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加密U盘。”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被什么困扰着。
“我尝试了很多密码都打不开……”我的心跳骤然加速。U盘?“东西在哪?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在我家。”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我不敢交给别人。”“嘉铭,我有点害怕。”“阿烁的失踪,
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恐惧和无助。
那一刻,她眼底的惊慌不像伪装。我沉默了片刻。放下牛奶杯。“明天我去拿。”“别怕,
有我在。”我的话似乎给了她一些安慰。她稍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离开前,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担忧,信任,依赖,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第二天,我拿到了那个U盘。用了整整一天时间,
破解了密码。里面是大量的加密文件和流水记录。触目惊心。
陈烁不仅早已掏空了大半个集团,还涉嫌洗钱和非法跨境交易。金额巨大,
足够他把牢底坐穿。而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这些交易记录里,
频繁出现另一个熟悉的账户代号。虽然做了层层伪装,但那操作习惯,
像极了苏晴大学时期帮我处理数据时用的手法。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他们是……同谋?
苏晴的担忧和恐惧,只是为了洗脱嫌疑演给我看的戏?那她又为什么要把U盘交给我?
是试探?还是……内讧?思绪乱成一团麻。傍晚,苏晴来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六神无主。
“嘉铭……有人……有人在我家门外……”“我好害怕……”我立刻驱车赶去。
她缩在沙发里,脸色苍白,像只受惊的小鹿。门外什么也没有。查看小区监控,
只有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陌生男人在她家附近徘徊了不久便离开了。“是不是你太累了,
产生了幻觉?”我递给她一杯温水,试探着问。她捧着水杯,用力摇头,眼泪掉下来。
“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他还试图撬锁!”她的恐惧真实得不容置疑。我安抚住她,
暗中派人去查那个陌生男人的踪迹。心底的疑虑却更深。若这一切都是演戏,
那她的演技未免太过精湛。之后几天,风平浪静。苏晴的情绪渐渐稳定,但依旧依赖我。
公司的事务,生活的琐碎,她都会下意识地征求我的意见。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复杂。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质。我一边处理着陈烁留下的烂摊子,一边暗中布局。
一边警惕着苏晴,一边又无法自控地被她的脆弱和依赖吸引。重生前的我,忙于事业,
从未真正留意过兄弟身边这个安静美丽的女人。如今近距离接触,
才发现她温柔外表下的聪慧和坚韧。以及那眼底深处,
似乎隐藏着和我一样的……痛苦与挣扎。一天夜里,应酬完客户,我送她回家。
车停在她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车内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嘉铭……”她忽然低声开口。“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抬起头,
昏黄的车灯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轮廓,眼神迷离而哀伤。
“阿烁……真的回不来了……”“我们……”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层层涟漪。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某种禁忌的、躁动的情绪在黑暗中滋生。几乎要脱口问她U盘里那个账户的事情。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打草惊蛇。我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嗓音有些发干。
“别胡思乱想,他会回来的。”“很晚了,早点休息。”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随即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推门下车。走进楼道的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我握紧方向盘,心底一片混乱。第二天,我安插的人查到了那个陌生男人的信息。
一个**。受雇于一个海外匿名账户。调查目标——竟然是苏晴。跟踪她,监视她,
甚至……试图潜入她的家寻找某样东西。那个匿名账户的IP经过多次跳跃,
最终定位——在东南亚某个盛产电信诈骗的小国。和陈烁洗钱的目的地,吻合。
一个荒谬却又合理的猜想浮现。陈烁并没有完全信任苏晴。或者说,他卷款潜逃后,
担心苏晴手里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甚至想……灭口?而那晚河边的杀机,是否也源于此?
他察觉到了我的调查?所以先下手为强?那苏晴呢?她交出U盘,是真心求助?
还是借刀杀人?她流露的情愫,是真实?还是算计?我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谜团。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一周后,
公司一个极其重要的合作项目突然横生枝节。对方态度强硬,要求重新谈判,条件苛刻。
而他们拿出的所谓“底牌”,竟然是我暗中填补陈烁留下漏洞的机密数据。
知道这些核心机密的,除了我,只有……最近频繁接触核心业务的苏晴。
怒火和失望瞬间淹没了理智。我几乎认定,是她出卖了我。将最后一丝犹豫和怜悯彻底斩断。
我约她到办公室。将证据摔在她面前。“解释一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看着那些文件,
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不是我……嘉铭,
你信我……”“信你?”我冷笑,步步逼近,将她困在办公桌和我之间。“U盘是你给的,
数据是你接触的,现在对方了如指掌!”“陈烁跑了,你就急着找下家?还是和他唱双簧,
想把我最后一点价值榨干?”我的话像刀子,狠狠剜着她的心。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嘉铭,
你相信我一次……”她的辩解苍白无力。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报复。报复陈烁的背叛。报复她的欺骗。报复这荒唐的重生!
“证明给我看。”我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残忍。“今晚,‘夜色’酒吧,
V888包厢。”“拿下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我就信你。”那是圈内有名的色鬼,手段下作。
苏晴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了一般。
眼泪凝固在眼眶里,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破碎的绝望。她猛地推开我,踉跄着后退两步。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终于被彻底打碎了什么。她看着我,眼神一点点变冷,变硬。最后,
只剩下死寂的灰败。“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去。
”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决绝得像赴死。门关上的瞬间,我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
指骨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愤怒和一种扭曲的痛苦吞噬了理智。晚上,“夜色”酒吧。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
霓虹灯光光怪陆离。我坐在最隐蔽的卡座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眼睛死死盯着V888包厢那扇紧闭的门。想象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一切。
嫉妒和怒火几乎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酷刑。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冲进去时,包厢门开了。苏晴走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口红花了,
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裙子的肩带断了一根,被她用手死死攥着。她踉跄着,
几乎是跌撞着穿过喧闹的舞池,冲向洗手间的方向。那个肥头大耳的负责人跟着出来,
脸上带着餍足而猥琐的笑,对着通讯器说了句什么。
“搞定……宝贝儿够味……下次还找她……”轰——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我猛地起身,抄起桌上的酒瓶,如同暴怒的狮子般冲了过去!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狠狠一酒瓶砸在那负责人的头上!“**!”玻璃碎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场面瞬间大乱!我揪起瘫软在地的负责人,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发泄着所有的愤怒、屈辱和无法言说的痛苦!保安冲了过来,试图拉开我。
我像疯了一样挣扎着,目光死死盯着洗手间的方向。苏晴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
看着这场因她而起的混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地往下流。最终,
我被几个保安强行拖开。那负责人满头是血,被人扶着仓皇逃离。酒吧经理认出了我,
不敢得罪,只能赔着笑脸。我甩开保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一步步走向苏晴。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目光异样。我走到她面前。她依旧呆呆地看着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我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将她断掉的肩带拉好,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揽住她冰冷僵硬的肩膀,将她带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车一路疾驰。
车厢内死寂无声。苏晴缩在副驾驶,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一动不动。
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我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心底一片冰冷的荒芜。回到家,
我刚关上门。她忽然转过身,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玄关回荡。“沈嘉铭!”她嘶声喊道,声音破碎不堪,带着血泪般的控诉。
“你**!”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眼泪再次决堤。“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个项目数据是我故意泄露的!”我猛地愣住,
脸上**辣的疼痛远不及她话里的内容带来的冲击。“什么?”“李总监根本不是突然辞职!
他是被灭口了!”她哭喊着,情绪彻底崩溃。“他死前给我寄了一份真正的账本副本!
指向陈烁和……和那个负责人!”“陈烁的失踪根本不是意外!
他发现了那个负责人背后更大的势力想黑吃黑!他想卷款跑,被发现了!
”“他们找不到陈烁,就来找我!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真账本’!”“那个U盘!
是我故意给你的诱饵!我想看看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今晚……今晚也是我将计就计!
我在他酒里下了药!套到了他的话!录音就在这里!”她猛地从内衣里抽出一个微型录音笔,
摔在我身上!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失声痛哭。
…”“我只能自己查……我只能骗你……”“对不起……嘉铭……对不起……”她语无伦次,
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真相,伴随着她的痛哭,血淋淋地摊开在我面前。我僵在原地,
如遭雷击。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录音笔。看着崩溃痛哭的她。所以,
她所有的恐惧、试探、周旋,都是真的。她一直在独自面对这些豺狼虎豹。
甚至……不惜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而我,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她。
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逼她去……无边的悔恨和自责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
我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想要碰触她颤抖的肩膀。却悬在半空,没有落下。
“晴晴……”我的喉咙哽得发疼,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
我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一丝极淡的、残留的希冀。“嘉铭……”她哽咽着,
声音微弱。“我们……还能相信彼此吗?”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
将她用力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再不分离。她僵硬了一瞬,
随即在我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
我们相拥在冰冷的玄关地板上。像两只在暴风雪中互相舔舐伤口、依偎取暖的困兽。窗外,
夜色浓重。但黎明,似乎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之后的日子,我们放下了所有猜忌和防备,
真正开始并肩作战。我将计就计,利用对方以为得逞的心理,布下天罗地网。
苏晴提供的录音和李总监用命换来的真账本,成了最关键的证据。收网那天,
警方突击了那个负责人的公司和秘密窝点。涉案人员无一漏网。陈烁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果然早已潜逃海外,并与境外势力勾结。针对他的红色通缉令,发往全球。
巨大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无数需要安抚的债权人、员工。
我和苏晴忙得焦头烂额,尽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公司,处理着后续的烂摊子。
共同的敌人消失后,那些被压抑的、暧昧的、禁忌的情愫,在日夜相处的摩擦与依赖中,
悄然滋长,愈发清晰。却也更加……无法触碰。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是陈烁的存在。
是法律上,她依旧是我兄弟妻子的身份。是道德枷锁,和世人的目光。
我们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却又无法控制地相互吸引。每一次不经意的碰触,
每一个深夜加班时默契的沉默,都像无声的燎原星火,灼烧着理智的防线。直到那天,
陈烁的宣告死亡通知书,终于由法院正式下达。距离他失踪,已过去整整一年。
所有的寻找石沉大海,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
早已葬身在某片不知名的海域,或者倒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拿到通知书的那个下午,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苏晴。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将房间染成一片暖金色。
她拿着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站在窗前,背影单薄。肩膀微微抽动。我走过去,
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她转过身,脸上已满是泪痕。“都结束了……嘉铭……”她哽咽着,
靠进我的怀里。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紧紧抱住了她。“都结束了。”我在她耳边低语,
吻去她眼角的泪。咸涩的滋味,却仿佛带着新生的希望。第二天,我们一起去民政局,
办理了解除婚姻关系的手续。然后,重新排队,领取了结婚证。鲜红的封皮,烫金的字体。
照片上,我们紧紧依偎,笑容里带着历经劫波后的疲惫,和尘埃落定的安宁。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朋的祝福。只有我们两人,和兜里那两本滚烫的证书。走出民政局,
阳光有些刺眼。我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沈太太,余生请多指教。”她侧过头看我,
眼角有泪光闪烁,唇角却扬起明媚的笑。“沈先生,彼此彼此。”风吹起她的长发,
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阳光和自由的味道。我们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不平坦。
流言蜚语不会少,质疑的目光不会断。但这一次,我们将紧握彼此的手,共同面对。
回到公司,我们将更多的精力投入重塑和重生。大刀阔斧地改革,透明化运营,
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日子在忙碌中平稳流逝。半年后,一个寻常的加班夜。
苏晴忽然晕倒在办公室。医院检查的结果,令我们措手不及,又欣喜若狂。她怀孕了。
我们有了属于彼此的孩子。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新生命。
一种难以言喻的圆满感,将心脏填得满满当当。所有的苦难和等待,仿佛都有了意义。然而,
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孕期的反应格外剧烈,苏晴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各种并发症接踵而至,医生面色凝重,建议慎重考虑。“孩子和大人,可能只能保一个。
”冰冷的诊断,像一把利刃,再次悬在我们头顶。苏晴却异常坚持。她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手却死死护着小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倔强和母性的光辉。“嘉铭,
我要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求求你……”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底的乞求,
心如刀绞。最终,我选择了妥协。动用所有资源,请来最好的专家团队,二十四小时监护。
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期盼着奇迹。或许是上天垂怜。在经历了数次凶险的抢救后,
孩子终于有惊无险地提前降临。是个男孩,瘦弱得像只小猫,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
苏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亏损得厉害,需要长时间静养。我守在两个至亲的病房间,
疲惫却满怀感激。新生的喜悦,冲淡了过往所有的阴霾。孩子满月那天,我们将他接回家中。
小小的婴儿,在我们精心布置的摇篮里,睡得香甜。苏晴的身体渐渐好转,
脸上有了红润的光泽。我们给他取名叫沈曦。寓意着黑暗过后,终迎曙光。
生活似乎终于对我们展露了最温和的笑颜。直到那天下午。门铃响起。
我以为是预约的产后理疗师。打开门。却看到一个绝不可能再出现的人。陈烁。
他就站在门外。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眼窝深陷,身上带着一股落魄潦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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